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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捡了个夫人》/第五章 你是被派来玩我的吧

吴邪拿起杯子，才记起这是茶，便放下问她道：“有酒么？”
“有。”湘湘点头，起身去边上较远的桌上取来一套酒具，为吴邪斟了一杯。
吴邪仰头一干而尽，是温好的乳酒，浓而不烈，香醇可口，但此酒性温，小杯子喝着也难以尽兴。

湘湘又给他斟了一杯，然后眼也不眨地盯着他，眼中渐渐酝出泪水。
“你……”吴邪只觉莫名万分。
“吴老板是否觉得湘湘木讷愚闷，十分无趣……”说着便有些哽咽，只好以手绢拭泪，哭得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。

青楼之中哪来的什么真情实意，横竖不过一场交易，可看着眼前这女子略微红肿的眼睛，吴邪到底没那么无情。

拉下她的手，吴邪问道：“你都会些什么？”
那女子略一思索，低下头，道：“吴老板可喜听戏？”方才在妈妈的试探之中便可猜出，这位爷定不是那些个喜好风花雪月的主，一时之间也难以探出他的喜好，倒不如赌一把。
吴邪想了想，道：“那就唱一段吧。 ”
“那吴老板想听古戏，还是现戏？”湘湘看着他的眼睛，继续问道。

“还有这种分法？”吴邪挑眉，奇道。
“现戏是新近流行的玩法，虽不及古戏典雅，却也有其独到别致之处，湘湘以为，可以一听。”她耐心解释道。
“那行吧。”
“那湘湘便为吴老板唱一段《军官与戏子》的戏码。”湘湘起身道。

这个戏本是出自一个笔名叫作解语花的人之手，讲述的是一个军官和戏子之间的爱恨情仇。这个解语花很是了得，但凡他所创作的戏本都在风月场所传唱盛广，但解语花之名号的打响却不是因为这个戏，甚至可以说，这个戏本在他所有执笔中是极不起眼。

湘湘的嗓音十分多变，可塑性很强。开场一段是军官在战场上浴血厮杀的场景，令吴邪意想不到的是，这位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口中唱出来的竟然不是绵绵之音，甚至还有几分豪气激昂的感觉。
渐渐的，吴邪开始集中了注意力。

后来军官凯旋，受友人之邀，去了京城里最大的酒楼吃酒，而不知有意无意，那日京中最负盛名的角儿也被请了来唱戏。
军官一边把玩着酒杯，一边闭目听戏，很是惬意，一折之后他从友人口中得知了这人的名头，心中一动，到底是年少轻狂，意气风发，竟跑到后台寻那戏子去了，结果自然是被拒绝得十分彻底。

谁知那军官只是笑笑也不气馁，此后日日都会去与那戏子纠缠不清，各种言语调笑，百般死缠烂打，谁料那戏子生性冷淡，对此一概不理，后来干脆闭门谢客，谁的帐也不买了。
军官到底在军营里混了许久，一点无赖习性平日里看不出来，此刻却暴露无遗。
谁也想不到，他竟会翻墙而入。待见到那戏子时，他愣怔了许久……
先前所有美艳绝伦的扮相，在眼前人如画的眉眼中，不过都是毫不起眼的云烟。
只是，眼前这个嫡仙般的人儿，怎么……怎么看……都像个男人……

“等，等等……”吴邪拿着酒杯的手猛地一抖，差点泼了出去。
湘湘停下来，有些古怪地看着他：“吴老板？”

吴邪突然就头痛了起来，对她摆摆手，道：“别，别唱了……”
湘湘走过来，在他身边坐下，试探道，“可是哪里不舒服？”
吴邪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想着，这都他娘谁写的狗屁玩意……

湘湘盯着他的脸半晌，轻轻唤了声“吴郎”，声音柔柔糯糯，带了份似有似无的诱惑。
吴邪有些懵。
她腼腆一笑，缓缓靠向他。

吴邪猛地眨了下眼睛，表情突然惊恐起来，一把推开她。
若是他没瞧错的话，靠近他的那张脸，好死不死，怎么突然就，就变成了那个人的脸……

“啊！”湘湘摔在地上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，半晌，她垂下头表情十分受伤。
“对，对不起，我，我……”吴邪看着她的样子有些不忍，但却不知怎么和她解释自己方才的眼花，只能语无伦次地表达着不痛不痒的歉意。
“我明白了，吴老板好生歇息，我……先退下了。”